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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稿人:Chen 暑假很幸运的去了博报堂实习,据说是日本第二的广告公司,也许是因此有些了解日企的缘故吧,刚开始对这个公司的向往随着实习时间的增加变得越来越少了…… 在这个公司最大的感觉就是会议不断。就像之前在学校里面老是告诉我们的情况一样,为了开会而开会。这样的事情似乎经常发生。也许这就是日企里面有趣的部分吧。为了明天与客户的重要会议,今天开个会讨论明天开会的内容,感觉真的有点不可思议……我也有幸参加过两次会议,感觉多少有些浪费时间,虽然大家都没有在说废话,但是所开会议的内容完全可以用更加有效率的方法来完成,缩短会议的时间。我想这就是日企总是在加班的原因之一吧。 第二个感觉当然就是加班了。因为是实习生的缘故,因此师父叫我6点准时下班。但是作为实习生的我总是第一个下班的……感觉真的有些不大好意思……6点对正式员工来说似乎并不代表着下班,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几点下班的,但是没有一个人有想要离开的意思,去了一个月了,所有的人都会自觉留下来加班,这个让我觉得很可怕。真的有那么多的事情可以做吗?为什么都不回家要加班呢?(听说还是无偿加班……)对于这样只有上班时间没有下班时间的公司我还不是很适应……更重要的是,即使是加班,我也没见他们都在做正事……感觉完全没有意义…… 第三个想说的是日本人。当然啦,在日企里,老板永远都是日本人,员工永远都是中国人。你要指望老板跟你说中文,那他一定是一个很善良的老板了。我们部门里就有一个会说一点中文的日本老板。不过即便如此,在大多数的交流中还是大家顺应着他讲日文。还有一个很好玩的现象,日本人永远都是和日本人在一起的。即使天再热,日本人也会一起聚在阳台上喝咖啡聊天或者开会。而中国人发起的活动他们也不会来参加。在我看来就像是一种严格的等级制度一样,他们就是高高在上的,不会跟下面的员工打成一片。而下面的员工也别想轻易的走进他们的生活,中间永远都是有一道鸿沟。这也是让我觉得压抑的原因。虽然说广告公司的气氛相对比较轻松,但是有这样的一个老板在上面,总是会有一些压抑。 当然啦,其实日企好的地方也有很多。每个人对于工作的态度都是精益求精的,在每个细节上都追求完美。作为一个广告公司,为客户考虑的也相当的周到。可以说是想客户所想,甚至比客户想的还要深入还要多。此外,捕捉信息的能力也非常的强。在有限的信息里面他们能提炼出他们所想要的内容,并且完善自己的服务。这点让我也学到了不少。在我们的身边其实充满了信息,很多东西我们想不到而别人想到了,正是因为他们获取信息的能力比我们更强,分析筛选信息的能力也更强。 模仿是日本文化中的精髓。也许很多东西都不是日本人发明的,但却有很多东西是日本人做的最好。这也是一种本事。模仿然后创新,做出属于自己的东西。而中国目前还只是在享受着别人带来的成果。随着开放程度的提高,越来越多的外国企业会进入中国。可能许多人都觉得这是一种好现象,但是我却不免有些担心。中国会不会因此失去自我的?从此以后再上海想要看到一家中国本土的大公司大企业越来越困难了呢?虽然生活在上海,生活在中国,但是却说着外语,吃着外国的食品,开着外国的车。如果这便是将来的生活,我会觉得有些遗憾…… 请想一想你一天的生活,看看还有多少是来自中国的,应该已经所剩无几了吧。我希望有一天能够改变这一现状,起码在上海,不希望再次被“侵略”了。

张家界之芙蓉镇

张家界的第一站是芙蓉镇,芙蓉镇名字的来历和张家界的差不多,张家界原名是大庸,估计是从前当地人觉得中庸不够,需要大庸才行。而芙蓉镇原名王村,并非现在的名字。 未到芙蓉镇,导游给打了生理上的预防针。因为芙蓉镇的厕所都经过了资本主义初期的洗礼,统一收费,一元封顶。无奈路过时,我尿意全无,无法在异乡领略久违的一元如厕之快。 小镇只有一条路,所以导游不怕我们走失。突然觉得导游就像牧羊人,导游旗就是牧羊仗。顺带提一句,两个导游,一个叫做吴百一,这个名字是因为当时家里生她是第二胎,罚金一百元,所以这个历史就烙在了她的名字上,按照这个思路,如果谁家孩子姓尔,又被罚了五百,岂不大囧。另一个叫齐蓉蓉,很漂亮的一个姑娘,是汉族人,吉首大学毕业,不知是不是张家界学院。 小镇上的店名染上了不好的习气,或是号称天下第一,或是谤个名人。2008年,刘晓庆重回芙蓉镇拍摄地时,可能吃了碗米豆腐,于是小镇就开始卖刘晓庆米豆腐。真不知道这米豆腐是不是当地特有的,当然刘晓庆的米豆腐肯定是当地特色。我起初不敢吃刘晓庆的豆腐,待到其他人争相去吃,便更没了胃口。 途中,母亲似乎被路边一算命先生叫住,说有话要对她说,母亲还真当回事,以为有重要天机泄露。虽说我也相信缘分一说,但这算命先生的缘分断是不能算上。经过几番讨论,母亲终于预感这缘分花费需要太高而放弃。这次回家,担心反而更多了,母亲居然能被这种低级把戏所蒙骗,若是遇到更加高明的,后果更是不堪设想。想到这,我只能期盼“童叟无欺”的价值观贯彻人心。 芙蓉镇的另一个特色就是姜糖,半成品的造型极酷,我觉得直接扯下来吃一定比做成一块一块的更有滋味。当然,我不想吃自己,再次忍痛割爱。 小镇上还卖一些银首饰,都很民族风格,我还挺喜欢,但我只看中图案,不看中质地,买了银的觉得不值,但不是银制的大多设计难看,一时很难权衡,着实痛苦。突然瞥见路边一个女孩在卖自己手工缝制布艺,既没有号称是天下第一,也无名人撑腰。我估计与我同辈。她不受周围那些卖,仿佛黑暗中的一点亮光,迟早有一天会照亮这个世界。我看她很坚持,就想支持她,于是买了一个挂件。 之后在芙蓉镇周围浏览一些景点,找了几个不错的角度拍了几张。 中饭作为芙蓉镇的结束,几个老师(包括我妈)都说菜是野生的,好吃。仿佛离开城市,一切都能野起来。可能是厌恶了都市生活,所以只要和城市里的不一样,就为贵。但老师们还是不能免俗,一致认为市区房子好,必须买一套,这种人在曹营心在汉的感觉应该很痛苦。 下午去“天下第一漂”漂流,没什么好写的,无非是激流勇进加打水仗,漂了三个小时,终于到了头,上车时感觉自己着凉了,后悔没有喝姜茶洗热水澡。

张家界之旅游业

和中国大多数落后的地区一样,可能整个地区搞旅游业才是才是这个地区脱贫致富的唯一方法,就好像很多人认为考大学才是农村孩子改变人生的唯一方法。 为了发展旅游,这里基本是没有什么工业的。再看看吉首大学,居然有一个叫做张家界学院的,估计就是研究如何发展旅游业的。我们其中一个导游就是吉首大学毕业的。说到导游,跟几年前相比,我觉得中国旅游业的服务比过去好多了,两位导游特别耐心,一路讲解,唱歌,外加赔礼道歉。大家都是 80 后的,出来混不容易。 不过旅游业整体的思路还是没有什么变化,整体上文化民俗方面的宣传还是靠“神奇”来吸引大家。比如介绍当地的原始宗教——梯玛,说找来民间梯玛上刀山,下火海,发气功。当然,这个只有在特定场所才能看到,貌似称作全国非物质文化示范基地——魅力湘西。从某种意义上,这个每晚都演出的节目是对文化的一种垄断与禁锢。 民俗文化,就像动物被拉进动物园一样,被游人观赏。 介绍自然环境也是,说石头怎么怎么奇,像这像那的。山上 76 年掉下来三块石头,中国发生三件大事。这不都是扯谈嘛。导游还乐此不疲介绍,弄得“无知”知识分子议论纷纷,到底什么时候再掉几块下来,中国就解放了。 张家界旅游业是极其不自信的,为什么要靠这些低级迷信来吸引,张家界的风景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我只需要这些。 旅游业现在的想法不是让你过来好好休息一番,而是让你觉得这次旅行很值,看了很多东西,比如看山,张家界的山确实有它特殊的地貌,你把它给游客讲清楚就可以了,别总是这山像个乌龟,那山像个王八。我是想来放松身心,体验大自然的美的。 显然现在张家界旅游业还没有考虑到我这种超前的客户需求。 由于这次说了很多张家界的坏话,但我这几天的旅游总体还是比较开心的,所以下篇文章要开始展现张家界美丽的一面了。

张家界之智齿周围炎

终于从张家界旅游回来了,加上在火车上的时间,算下来有六天的时间,这次是陪妈妈去的,海洋大学工会组的团。 考 GRE 期间,好不容易右边的智齿通过我不懈的努力,终于蛀掉了(别问我是如何做到的,我最后还得进医院把它拔掉),但左边的智齿还是按耐不住,拔地而起,冲口而出,伴随智齿周围炎,让我实在无法享受当地的美食,饭菜几乎都是囫囵吞进,所以饮食方面我实在说不出什么,只能谈谈一路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 现在能想到的内容包括但很可能不限于:张家界之旅游业,张家界之建筑,张家界之动物,张家界之阿凡达,张家界之世博会…… 这些内容且待我日后一一道来。 附:智齿横过来长原来还有学名,叫做智齿横位阻生。看来,有些牙生来就是要受到排挤的。

SMG

正好左同学在上海广播电视台实习,就带我混进去观察了一下。 在广电大厦(还有一个叫上电大厦)门口等的时候,几个阿姨很激动,说要见到柏万青了。于是我也开始万分激动等待,同学把门卡拿出来带我混进去。插一句,柏万青是《老娘舅》节目的主持人,主要目的是让一家人在电视上吵架,最后通过各方力量和谐之。 早晨先看 ICS 的录音,录音那哥哥的声音经常在外语频道听到,能辨认出来,可我看他读那英文,那叫一个累啊,要把每句话都读得那么有激情,抑扬顿挫,一口气肯定是不够的,所以反复了好几次,最后剪辑成能听的模样。我想说:“这才像话嘛!” 感觉做传媒还挺好玩的,每天可以看到各种主持人,运气好可以看到明星,还有各种各样诡异的机器可以把玩。 回想大二用 Final Cut 剪片子,大三用 iMovie 做 DV,电脑慢得简直不能忍了。上广电的机器果然不是盖的呀!那电脑编辑的速度就好像我伸手触摸胶片与剪刀来回飞舞……有点夸张了,其实就是快。 编辑的地方是十二楼,叫做非编,后来才知道是非线性编辑的意思。十二楼有一个问题就是机器比较紧缺,往往找不到机器来做这个事情。顺便提一句,非编用的软件是北京中科大洋科技发展股份有限公司开发的,用起来还挺方便的,不过估计国内没有下载。 很多时候,盗版似乎是一种荣耀。 下午又去观察了收录,收录的键盘好可爱啊,应该把自己键盘也弄成这个样子。 应该给每种机器设计不同的个性键盘,比如 windows 电脑就可以设计一个专用键,叫 ctrl+alt+delete,或者给mac搞一个command+esc,以方便大家使用。 收录的机器用得软件包括硬件都是 Avid 公司做的,可能是提供了一个媒体解决方案。收录了 Associate Press 的十几个新闻,今天的旅程也就差不多结束了。 附:静安寺盖得真的好宏伟,在上海的闹市区,从来没见过如此风格迥异的建筑能在一个现代都市里将周围的楼宇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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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唱团

提前声明,这篇文章基本和《独唱团》没有关系。 7 月 24 日晚上的 MU5124 飞机,首都机场到虹桥机场,记得在《独唱团》“所有人问所有人”里面说,起飞后要打开遮光板是为了让乘客观察飞机外部是否有异常情况,于是我很关切地看着窗外,看看机翼有什么问题,有没有裂痕,看得我眼睛发酸。 到了上海,从虹桥机场出来,上了出租车,我说我要去最近的地铁站,司机赶我下车,说乘电梯下楼就是地铁。 于是我开始坐地铁,在二号线上我丝毫没有感觉到世博的人流,但是在人民广场,第一辆八号线没有挤上去,第二辆直接被后面人挤上去了,那种前推后涌的感觉,让我着实担心手里的本本当场断掉,或者我脊椎当场断掉,而且那辆八号线还经常不知为何地急刹车。 无论如何,我终于活着到上海了。 附:家里多买了几张“世博园门票预约券”(可以预约场馆,免去排队烦恼,120 元/张),如果有需要可与我联系。

Die Welle

德文 Die Welle 中文意思浪潮,据 P&P 说这部电影是改编自美国的真实故事。浪潮讲述了一个原本在文化周教授无政府主义的教师由于另外一个老师抢占了他的课程转而去教授独裁政府时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事实上,老师在教授独裁政府的时候正在进行着一种独裁,纪律,统一,排除异己,学生为这个活动起名叫做“浪潮”。这个活动有统一的服装和手势,为了宣扬这个活动,学生甚至在市政府大楼顶上涂上了浪潮的标志,然而当老师意识到这一切都做过头的时候,似乎已经很难停止了,其中一个学生在老师宣布解散活动之后,开枪击中了自己的同学,并最后自杀。 当然,看完这个片子最大的感受就是想起小学时候,老师正是通过独裁统治的方式对我们进行教育,但这真是老师希望做的事情吗?我觉得不是,老师应该是很爱学生的,至少小学老师应该是。但如果同样是老师,别的班的老师由于纪律严明,整个班级风貌相当好,卫生流动红旗常年钉在班级峭壁上,你会如何想?复制!几乎很多中国的小学老师都是复制同一个模式,让小孩要有集体荣誉感,于是有了纪律,于是有了反抗者,于是有了那些打小报告的小孩,于是流动红旗真正开始流动了。然而,好的教育不应当是如此偷懒的,一个尺度的。正是为了简便,或者可以认为需要管理的学生太多了导致了这样的结局。 但这样的充满集体意识的体制真的教会我们如何去更加完善一个集体了吗?我们似乎只是听命于一个领袖的指令,而往往进入大学之后,我看到的是更加无限制的自由主义,没有领袖了,或者说,人人都是自己的领袖,就无从去听从谁了。倘若是从小进行个人主义的教育,可能情况又会反过来了吧。 他是一个恶魔,利用人类的懒惰和不满去繁殖自己,并且不断选取接班人来延续并稳固自己,从而其内部的人无法反抗,失去意识,这就是独裁体制。

数学之路——对话恽之玮学长

恽之玮学长是北京大学数学科学学院 00 级的学生,后去 Princeton 读研,2009 年至 2010 年期间在高等研究所(Institute of Advanced Study)工作,目前在 MIT 就职,主要工作方向为几何表示论(Geometric Representation Theory)。 王志宇:学长是什么时候开始下决心做纯数学? 恽之玮:是在高中和大学之间,参加完竞赛之后。我有一段时间不想做纯数学,也可能是题做多了有点厌烦,想念计算机或者其他的。后来碰到南大的一个老师,她跟我说纯数学还是很有意思的,越念下去越有意思。我进大学后就一直觉得纯数学很有趣,后来就没有动摇过。 王志宇:你们那届做纯数学的有多少人? 恽之玮:现在还在做的大概有十个人或者更多。从之前和之后的比较来说这都是一个 local 的最大值,整体的不能说。 姜子麟:现在是否诱惑比较多,容易半途转行? 恽之玮:你说是应用方面,嗯,这个一直有很多人,数学学院毕业的做这些的是大多数人。做金融,统计啊等等。我个人对这些不太感兴趣。 姜子麟:学长当年如果转向了计算机,现在的轨迹会是什么样的? 恽之玮:我高中时候喜欢的那种计算机其实就是编程序,像现在的环境,清华有姚班,我也有可能去上。你们也知道那些竞赛题,有些组合跟计算机题挺像的,当时做的有点腻了,如果以我当时的状态,可能就不会选择进一步研究类似组合的问题。我觉得数学的好处在于,可能解问题时,最后还是要用一些组合的办法,但问题的方面更加广,像几何的数论的。同样的想法,可以有不同的包装。表面完全不同的问题,最后的想法又是相通的。 盛开:学长刚接触到大学课程的时候,对那些课程的感受是怎么样的? 恽之玮:上大学之前,我买了一本拓扑的教材。当时看不懂,但我觉得他讲得很清楚。大一寒假里,我再翻一翻,越看越有意思,拓扑是吸引我的一个方面。还有一个就是 Galois 理论,当时老师也没有时间教,主要是自己看的。像 Galois 理论,它证明五次方程没有根式解,中学里就听过,但一直不知道是怎么证的。我一直对它挺感兴趣。我对群的概念比较感兴趣,这两个都涉及到群的概念。对我比较影响比较大的几门课,高峡老师当时给我们讲了“模形式”,这门课非常适合本科生,是一门很综合的学科。现在不用着急,今后肯定要学一学。它把拓扑,复变还有群论这些东西都综合在一起,学了之后你会发现,前面的东西你可能都没学懂,真正用的时候不会操作。 王志宇:学长在低年级的时候就学这些高级课程? 恽之玮:我是在大三时候学的模形式。我听说你们现在越学越早,有些同学二年级就开始学代数几何。我前面两年对拓扑和微分几何感兴趣,后面才转向代数几何。我当时还参加讨论班,郑志明老师讲动力系统。高峡老师的讨论班不限定题目,可以读一个东西或者自己想点问题。当时陈维桓开了个研究生课程,是黎曼几何,我也去听了这个课。那个讲的更一般一些,相比本科的微分几何来说。其实研究生课程也不见得比本科的难多少,如果你把数学分析和代数学的比较好的话。 恽之玮:抽象代数其实应该早点学。依照我们的传统,比我更早学数学的人当中,学几何还有分析的比较多,学代数、数论、表示论这些都相对比较少一些。这可能就是因为我们代数学的时间比较靠后,而且讲的东西也不是很多。你们现在有抽代二,抽代二其实是研究生的课。如果把抽象代数一、二这两门都上下来,肯定比我们当时学得多。至少Galois理论,作为一个本科生,作为一个数学系的本科生,你一定得知道是怎么回事。相当于是数学在前一个世纪,也就是十九世纪最大的突破吧。学数学肯定得知道这个。 姜子麟:有时候会觉得学习代数有点枯燥,这方面学长怎么看? 恽之玮:你们学抽象代数是吧。我当时学群的时候也觉得很抽象,证明的那些关于群的定理,都是很抽象也很一般的,那些论述对所有群都是成立的。其实学群不应该这么学,应该学个别的具体的群。而且不要光学群,要学习群在空间中的作用。群作用的概念现在是有的,但是你对于每一个群都要想一想它作用在什么上面。如果你凭空造出来一个群,不作用在任何东西上面,它是没有意义的。比如说学习 Galois 理论你就知道了,这个群作用在这个域上。如果群不作用在任何东西上,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王志宇:学长能举一些更具体的例子吗? 恽之玮:以前那个杨磊老师——现在不知道还开不开课,我们受他影响挺大的——他当时叫我们念 Klein 的《二十面体与五次方程》。那本书是二十世纪初翻译的,语言跟现在的有些不一样。但是它的内容都是很具体的、可以动手算的,我们当时做了个二十面体模型来看这里的对称群。它还可以被用来解某些五次方程;或者换句话说,五次方程不能用根式解,但是可以用椭圆函数解。相当于当时的数学基本上都能归纳到这本书里了。当时数学其实已经很丰富了,当时的比如模型式的理论,虽然不算很系统,但是模型式里的特殊函数、矩阵、线性变换群,还有 Riemann 曲面、常微分方程——你可以将里面的东西翻译成 Riemann 曲面的语言。这样书如果认真看的话可以学到很多东西。一般书讲的很抽象,上来看两页就不想看。但这本书不用当任务看,你可以当消遣看。能当消遣看的数学书不多。 恽之玮:我在 Princeton 的导师叫 MacPherson,是个拓扑学家,也做代数几何和表示论,但他拿手的是拓扑。当然他现在在考虑一些应用数学问题,也很有意思。我没有跟他学过这些东西,但是完全是纯数学里的想法,相当于开创了拓扑的一个新的方向。他告诉我,一定要注重例子。比如说找几个曲线、曲面作为例子来算;定理成立与否的条件,这个条件是否必要也,可以举个例子。这一方面帮助你理解一般性的定理:有些时候通过分析一个例子你可以就知道一般性的问题该怎么做了;另一方面在今后做研究的时候,很多研究中的问题都来源于例子,而不是抽象的理论。最终的研究成品可能是一个推广了的、发展了的理论,是一套抽象的东西,但其实研究者的出发点肯定不是这样的。有一个具体的问题或具体的例子,原来的工具不够用了,从而迫使他来发现、来改进别人的结果,于是新发展了一套工具,而不是为了发展这个而发展。一定要以例子为中心。也有个别不看例子的,像 Grothendieck,他是代数几何的一代宗师。这种人毕竟是少数,他的逻辑思维的能力太强了,很少能有人能达到这个程度。其他的数学家,虽然写的有些东西很抽象,但他的想法,如果你跟他交谈或者是了解他私下里怎么思考,其实都是例子。 姜子麟:那怎么能挑选一个比较好的问题作为自己的入手? 恽之玮:其实我这方面也不算成功,我刚开始做本科生科研,跟着姜伯驹老师和王诗宬老师,最后什么都没有写出来,我也是不好意思的。其实本科生科研里有很多很具体的东西,上手并不难,是可以操作操作的。但是我自己没有找到什么比较好的问题。 王志宇:您当时是跟那两位老师做什么方面的? 恽之玮:姜伯驹老师让我读一些关于辫群的东西。那是很有意思的东西,我现在还很感兴趣,和纽结理论有一些关系,里面又有一些代数的操作,你可以具体地去算。但是我最后也没做出什么东西来。王诗宬老师当时开了一门课叫几何群论,几何群论的主要观点就是把每一个群都看成空间的基本群,换句话说就是把群作用在一个拓扑空间上。把每一个用几何的观点来看,然后推导出一些纯粹关于群的一些性质,也就是代数的性质。但是用几何的观点去看,你就看得自然一些。这个也是很有意思的一个学问,但是我的主要的经历还是放在学上面了。其实本科生搞科研可能还是早了点,当时我也没有找到什么合适的问题。… Continue reading 数学之路——对话恽之玮学长

初等数论

初等数论期末归来,考卷的答题要求:逻辑清楚,书写工整,不要瞎诌。否则扣卷面分数。 第一题:举例说明 Schnirelman,Minkowski,Dirichlet,Tchebycheff 和 Roth 对数论的贡献。 第二题:为了开拓同学们的眼界,我们在课堂上介绍了许多讲义意外的内容,如名人故事,著名问题等。请你较详细地叙述其中的 3 个(若瞎诌,则倒扣分)。 第二题为了保险我一共回答了四个,其中两个人名我想了好久。 第一个我写的是 Siegel 和某人为了素数分布定理的初等证明的署名权问题最终势不两立。但是那个某人我开始的时候想不起来了,于是我采取随机访问我的大脑存储空间,还是想不起来,于是……我开始猜这个人的名字的首字母,从 A 开始,我问自己 A 开头的数学家有谁呢?有也肯定不是这个人。那 B 呢?……过了一两分钟我停在了 E 上了,脑子里第一挑出来的是 Twilight 里面的男主角 Edward,再一想,啊哈!是 Erdos,于是我很开心的把 Erdos 的名字写在了我留着的空里面了。 第二个我写的是当年宗传明受陈省身的委托去香港科技大学帮助陈省身以前的一个学生补充 Kepler 猜想的证明,结果此人不善与人合作,最后的书稿交给新加坡的出版社出版后便遭到了西方学者的抨击,令人深感遗憾。但是这个学生是谁呢?我又陷入了沉思……中文名字猜首字母肯不行了……于是我开始背诵百家姓……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冯陈褚卫蒋沈韩杨朱秦尤许何吕施张孔曹严华金魏陶姜……由于当年只背到自己的姓,而背到的姓又都不像那答案,于是我只能说是陈省身的学生,具体名字就没写。 考试结束后才知道原来是项武义先生,百家姓里面排第 125 位。

Manufactoria

这是在考 GRE 之前花了很多时间玩的一个游戏 Manufactoria,由于这学期正好学了理论计算机科学基础,所以看到这个游戏相当兴奋,开始几关还比较容易,但后面的几个关卡,自动机的设计就比较困难了。 下面是我对每一关的具体的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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